樫良

是拥有十来个坑的坑神

【翻译】不吉波普一脸不悦 ①【轻小说】

《不吉波普一脸不悦》 日语轻小说中译

序章、及第一章的第一节


这是之前在微信公众号发过的存稿,觉得放着可惜,所以转过来。大概不会再翻下去了,文章本身太无聊了。





    少年拉开茶室的纸门,往榻榻米上踏出一步。

    他没出声、凝视着矮桌和杂乱的坐垫;几缕晦暗光芒透过楣窗,难以看清具体景象,却足以使他发现异常:

    有一名少女死在屋子的正中央。

 

    她被倒吊着,纤细的双腿裹着白色厚棉袜、脚心冲着天,像是两只手在摆“万岁”的纳粹敬礼姿势。她的头也与身体一同扭曲向上,却没流下一滴血;那如黑色小溪般的长发在榻榻米上披散开,那对焦距溃散的眼睛似乎在盯着少年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向后退,就在这一瞬间,鼻尖触到某种炽热的液体,是从上方滴落的。受到惊吓的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,便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你看见我了。”这话是贴在天花板上的杀戮者说的,它看起来像个少女,实际上是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异能生物。

    “既然被你发现了,就不能让你活着回去。”

    梁上生物开怀大笑,像在唱歌。

    下一个瞬间,少年的身体就像被弹起来一样,被那个生物撞飞。

    “……啊!”但奇怪的是,少年心中扬起了快感。


    已经发生的事,便是单纯的故事。这些故事在他人看来相当混乱,摸不清脉络,实际上可能十分稀松平常。只不过,我们以自身立场均不足以窥视其全貌罢了。

    在这个故事中登场的人物,亦无法得知除自身所扮演之角色以外的故事。

    我叫做新刻敬,是县立深阳高中的二年级学生。我是个小不点儿,经常有人把我误认为是初中甚至小学生;人虽矮,却姑且担任着风纪委员。

    “怎么说呢,敬这个人呐,就像大姐姐!长得小孩子似的,实际上很靠得住呢。” 朋友们半开玩笑道。我觉得自己不是有责任心的人,但周围人似乎不这么看,经常有人找我谈心,把自己的烦恼说给我听,让给想想办法。其实我不太喜欢这样,心里头甚至产生了小疙瘩,但,我依然不讨厌被人依赖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真没辙了吗……敬?”

    “新刻,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吗?”

    被这样请求时,我就无法置之不理。

    这份热心肠,与我所担任的职务其实没有多大关系。我们学校是县里面的升学高中——虽说有点浪得虚名,也就中不溜吧——生活指导是老师们的工作,风纪委员则是个装饰。老师们比较冷漠,就算今年发生了很多学生失踪的事件,也看不出任何慌张的表情,更不曾尽力搜寻学生,连做做样子都不肯,比方说我的班主任,他对此只是感到有点头疼,完全不重视,像是要把失踪事件归咎到学生自己身上一样。

    我见他们这种敷衍了事的模样确实有些生气,可这点渺小的正义感又有什么用呢,帮不了任何人的忙。就算事态发展到极其严峻的地步,我们也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我是个无知的人。无论对自己、还是对我亲近的人们——她和他们在为何而苦恼,在与何做斗争,我其实都不清楚,只能相信所见即为全部真实。

    从天而降的男人,与作为他复制体的少女——围绕这两人展开的奇妙而扭曲的事态、互相交织影响,故事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的。对了,那是我失恋后不久后的事——






    有关不吉波普的故事,对我来讲相当沉重,我至今仍未准备好将它说出口,只知道此人早已不存在于在这个世上。但它的消失是否使我感到高兴、或是谈得上悲伤?不知道,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那真是个奇怪的家伙。我活了十七年,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家伙,大概以后也不会再遇到。怎么说呢,就像个特摄剧里的英雄,他那副打扮我只在电视里看过,觉得很有趣,但在生活中这么穿只会引发混乱。这一点我充分地领教过了。

    那家伙到最后也没展颜笑过一次,总是一脸不悦地对着我。

    “竹田君,这世界充斥着谬误。”它尽说这样的话。面对着那张可爱的脸,我却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如今,不吉波普已经不存在了。它所说的荒唐话,也只能消逝在风中,难以辨真伪。


    一切都要从深秋时节的某个周日说起。我站在车站前,等待着跟比我低一年级的宫下藤花同学见面。可时间早已过了约定的11点——下午3点她也迟迟未现身。

    她家的家规似乎很严,我被禁止往她家打电话,一直都是等她来联络我。于是我只好站在约定的地方忍受这漫长的焦灼。

    “呀,这不是竹田前辈吗?”有人出声跟我打招呼,我转头一看,是与我一同入了风纪委员会的后辈早乙女同学,他和三个人在一起,其中有女生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你小子是在……搞集体约会吗?”我说了句过时的话。

    “正是如此,前辈在等女朋友吗?”早乙女这人无论穿不穿制服,给人的感觉都不变;我想,身处任何地方都能很好融入,这就是他的特质吧。

    “这样好吗?学校规定不能搞男女朋友哦。”

    “话多,你去玩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莫非前辈也是风纪委员?”早乙女同行的一个男生说道。

    对啊,那又怎样!——虽然想这么说,但我并未对后辈逞一时的口舌之快。我发出“呃嗯”的声音,点头敷衍过去。

    “什么嘛,那我们也可以堂堂正正地交往啦。”那家伙搂着旁边女生的肩膀,像是男女朋友关系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我看到了没什么,但指导教师可不会视而不见啊。要注意别被发现了。”我发了句牢骚,那些家伙听到后却捧腹大笑,然后他们就跟我道别离开了,不过还是能听到背后有个女生嘀咕了句“呃,我觉得他是被甩了吧?”

    这些家伙真是既八卦又不懂得体谅人…….我也不是因为自己有兴趣才去当风纪委员的,而是觉得实在没办法才接下来的,毕竟一定得有人来管这档子事。

    结果,那天我到最后也没能等到藤花。莫非真的被甩了……?转念一想也不对,应该不存在这种毫无征兆的分手方式吧……

    怀着失落的心情,我等到下午五点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迈着沉重的步伐,缓慢地向着返程之路行进时,我甚至感觉到自己被这世界遗弃了。

    本来最近就心情郁闷,周围的同班同学们都是应考生,只有我不打算考大学,于是就被天然地排异了,成了格格不入之人。面对此情此景,更添哀叹。

    就在我郁郁踱步之时,一个显眼的家伙摇晃着逆行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之上。那是个消瘦的年轻男子,他披在身上的白色T恤破破烂烂、浸满污渍,扣子也没扣好,几乎将胸口的肌肤暴露无遗,裤子腿拖曳在地上,而一头翘起的头发,活像被粗暴收割过的草坪。

    他的头像是受了重伤,脸的一半被血浸染。快要干的血块将杂乱的头发粘在了一起,看上去很脏。他还赤着脚,没有穿鞋。一双空洞的双眸下,嘴角不断发出呜咽,显然不是在搞前卫艺术,而是真的精神失常者,或者磕了药。

    天呐,最近街上居然会出现这种人!——我有些害怕,为了离那个人远点而改变了前进路线。周围的人也纷纷躲开,以那名男子为眼、人群像飓风中心般地往外扩散,而他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其中。

    然而,男子的身体忽然垮下,像是遭遇了悲伤之事般,跪在那里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呜呜、呜呜呜……”他不断啜泣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呜……”他流淌的眼泪不争气地挂在脸上,将脆弱完全裸露在人前。

    我和其他人,就这么包围着他观望,谁也没有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突然,有一个人靠近了他,是个矮小的“男人”。

    真是奇妙的景象;像是脱离了现实,在观赏某部来自东欧一带的晦涩的电影般,这“男人”戴一顶短的筒状帽子,如同没有檐的丝绸帽,身着双排扣大衣那样的带领斗篷;一身黑,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;帽子还比头大上了一圈,将眼睛遮去大半。

    他帽子和斗篷上缀饰着闪着黑光的金属制品,像是徽章或铆钉一类,连成一排排,看上去就像铠甲元素的戏装。

    为了跟着装相统一,他还特意抹了黑色的唇彩。光溜溜的白皮上,黑色的唇瓣越发异样,整张脸就像用墨水绘就的能面具。跟刚刚那个疯子一样,他也是个怪人。此刻,黑帽子正靠近疯子先生的耳边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“.………..”

    疯子先生虚无的双目依旧虚无,他抬头望着黑帽子;黑帽子点头表示肯定,于是乎,疯子先生的眼泪就止住了。

    此举引发了周围些许雀跃,看来跟疯子的交流是成功了。

    俶尔,黑帽子抬起头来,巡视着与我正对面的这些人。他的背影中写满了愤怒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家伙,听到有人哭泣也能充耳不闻吗!难以置信,这就是所谓的文明社会?你们的快意生活,难道就建立在对弱者见死不救之上吗!啊?”

    他突然大声怒吼,用那澄澈的男童高音。

    周围人听到这堆狂话,颇觉此人不正常,纷纷作鸟兽散开。我也随着人群走开,但就在这时,他突然看向这边,与我的视线对上了。这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脸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我的惊讶无以言表。这份惊讶——打个比方:在经典的无脸男怪谈中,这妖怪常说一句台词:“你猜我长着哪一张脸?”,然后你一回头,看到的不是青面獠牙,而是自己的脸。这属于一开始反应不过来、但反应过来后却被吓到不行的恐惧感。

    “.………..”

    我呆呆地张口,盯着黑帽子。但对方并没有把我当回事,瞪完我后又瞪下一个人去了。

    这时警察终于来了,似乎是有人将疯子先生的情况报了警。

    “喂!是这家伙吧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站起来!”警察粗鲁地将疯子先生拉起,他则毫无抵抗地仍其摆布。

    “你们!不需要这么暴力吧,他在发抖呢。”

    黑帽子连警察的行为都要干涉。

    “哈啊?你谁啊,这家伙的亲属?”

    “一介路人而已,喂,你们用不着这样扭他的胳膊吧!”

    “废话多,给我让开!”警察想把黑帽子一把撞开,不料对方突然使出了跳舞般利落的转身动作,于是前者的手臂扑了个空,不仅如此,由于惯性太大,他还向前摔了个狗啃泥。

    “哇——!”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,莫非是什么“太极拳”之类的中国拳法?

    “你们过于依赖暴力。”黑帽子抛出一句宣言。

    “你、你这家伙,这是妨碍公务罪!”警察简直气得跳脚。

    “既然号称执行公务,就得尽到相应的义务,你们的工作是帮助受苦的人吧?怎么反而押解他呢,这不是本末倒置吗?”

    黑帽子开始了诚挚的演说,趁着这个空档,疯子先生挣脱了警官的手臂,溜地一下,很快就跑掉了。

    这下警察们慌张了。

    “啊,这、这可……”

    所谓“逐二兔者不得其一”,警察在原地踌躇,不知道该去追哪一只兔子。黑帽子简直有着风一般的速度,不知往哪儿去了,身影瞬间消失。

    “.………..”

    我依旧呆然地站立在那里;我并非全然由于黑帽子的奇异行为而惊讶,这只占较少的成分,比起他的言行,他的容貌更使我惊愕。虽然大帽子遮掉了他半张脸,但那双大大的杏眼我绝不会认错,它们正属于我苦等半天的女朋友——宫下藤花。

    这就是我与黑帽子——不吉波普的首次接触。


<第一节完>





最后无关吐槽一下,lofter就是个sb玩意儿,太难用了。

客户端是请大一学生写的吗?可把我气笑了。

评论(12)

热度(35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